嘉洛 - 由阿倫狄龍的《獨行殺手》到 吳宇森2次作品《The Killer》 | 嘉洛的光影世界

  早前為悼念阿倫狄龍去世,重看他1967年主演梅維爾的《獨行殺手》,再感受了當年歐洲電影哲學戲劇化。若將電影中的殺手視為一個存在主義人物,鏡頭下耐心記錄了他步行、凝視、準備工作等場景,一切只為他的死亡結局鋪排。正如存在主義暗示,當朋友、社會目標相繼消失後,一個人只能獨自面對自己的命運,即孤獨及不可避免的死亡。梅維爾放棄了阿倫狄龍已往電影中的魅力對白,轉而採用更細緻的驅使他以肢體語言來體現一個角色,開啟了往後他的冷面殺手形象,亦影響了不少後來者如導演吳宇森。

  89年的《喋血雙雄》是吳宇森將梅維爾《獨行殺手》作了一次入世篇,是一個關於友情、愛情和救贖的故事,當個人行為傷害了別人,亦左右了他人生死抉擇。警探(李修賢)跟殺手(周潤發)雖處於法律對立面,但他們有許多共同點。戲劇衝突出現於面對更大外在壓力(滅口式殺手團隊、執法者身份)逼近時如何抉擇,暴力美學式槍戰只是將這衝突推上更高層次,極致地展示主角為自己信念而付出的代價。90年代荷里活意圖重拍本片,想體現這種「義氣」,卻發現容易跌入同性愛陰影中而最終告吹。

  2024年吳宇森再出發而成的《The Killer》,評論與口碑受考驗,主因是大量跟89年版本不同的改動,如殺手變了女性,終極反派是見財起異心的經理人(即舊版朱江角色),原作主題「救贖」調子被削弱了,當然槍戰與動作場面仍可觀,結局亦不再悲情,並且正向樂觀。感覺是吳宇森在不破壞原作情況下,給了觀眾另一個替代結局:即殺手、歌手和好警察的命運跟《喋血雙雄》截然不同,這可能是77歲吳宇森心境較35年前起了重大轉變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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