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文學作品只能賞析?——中國現代文學研究「科學化」|智凝都會
發佈時間:12:50 2024-08-26
提到文學研究,很多人都以為研究者只會從賞析的角度出發,分析文學作品優美的詞藻、生動的比喻、多變的敘事手法等。其實文學研究亦有其「科學化」的一面,從數據搜集與整理、資料編排與組織,以及近年越趨流行的數碼人文研究方法,都需要文學研究者具備一定的資訊科技技能和知識。
仍在發展的手稿學研究
中國現代文學手稿學研究是文學研究「科學化」的其中一個例子,這門學問更與版本學和校勘學息息相關。所謂的手稿研究,包括由作家所寫的手稿和簽名本,又有作家於草稿、手稿上修改,或於排版本上作修改的版本等。在技術層面來看,進行手稿學研究需要運用複製和儲存的技術,例如影像掃描描、拍照和存檔,然後再進一步由研究人員分門別類、逐條分析,最後建立相關數據庫並進行研究,整個過程需要跨學科視野,更需要人文學科和科學技術的專門知識。
在香港,中國現代文學手稿學研究仍然在發展的階段,但是在不同學術機構和博物館,其實已經存有很多香港作家的重要文獻和手稿。例如在香港中文大學的「香港文學資料庫」,我們就可以看到香港中文大學圖書館收藏了陳秉昌、蔡炎培、東瑞、方寬烈、何紫、淮遠、劉以鬯、錢穆、邁克、辛其氏、西西、蕭軍、高行健和胡菊人等多位文化名人和文學作家的手稿、信函、剪報和照片等重要文獻。其中西西的手稿,館內就藏有1998年的〈火流星〉手稿一張、《我的喬治亞》寫作計劃稿和《欽天監》的草稿等。這些手稿資料雖然零碎,但往往可以讓研究者對比作品已出版的版本,讓大家更為了解作家原初的寫作構思,探討作家決定修改的可能原因,這對我們進一步了解文學作品的內涵、作家的創作思考過程等有重要幫助。
探討作品與文學場域關係
又例如香港大學圖書館的「甘兆光(甘豐穗)特藏」,收藏了甘先生捐贈給香港大學圖書館的手稿和信件等資料。這個特藏收藏了甘先生以筆名所撰,於《明燈日報》、《華僑日報》、《晚報》、《大公報》、《文匯報》和《商報》等連載的長短篇小說和專欄文章,並有其他如廣播劇本、社論和特稿等。當中更有甘先生的手稿包括甘豐穗偵探小說《魔窟擒兇記》手稿共47張、〈香港武俠小說作家〉、〈香港音樂家二三事〉、〈憶顧鴻〉和貝莎飲食專欄〈美食採風〉等手稿多張,足見香港其實擁有很多有關香港文學和文化的研究材料,更有大量重要的手稿需要研究者深入研究。其實,香港不同人士或學術機構都收藏了很多作家的手稿和信函,例如現由宋以朗管理的張愛玲作品手稿,以及其他重要作家如西西和劉以鬯的手稿等,都是香港人值得珍視的重要文化資產。
手稿學研究結合版本學和校勘學,讓我們可以了解作家在創作文學作品時「文本生成」的過程。筆者近年從文學與史學研究結合的角度,嘗試透過整理文學史料、爬梳歷史脈絡等方式,探討作家作品與文學場域的關係。例如搜集整理上海報刊中有關張愛玲於上海時期的報刊資料,除了能讓我們全面了解張愛玲的創作與文學場域之間的互動情況,更可釐清一些對作家和作品的誤解;而要處理這些數量龐大而分散的研究材料,研究者就必須運用數碼資料庫和數碼人文研究方法去整理和呈現研究成果。筆者將會繼續撰寫文章,跟大家分享中國現代文學研究在數碼人文、史料研究等「科學化」面貌的研究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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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香港都會大學人文社會科學院副院長、副教授梁慕靈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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