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案│《蘋果》高層對黎立場「耳熟能詳」 主調不離反中及制裁
發佈時間：11:05 2024-02-09
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與《蘋果日報》三間相關公司涉串謀勾結外國勢力案今踏入第27日審訊，亦是《蘋果日報》前副社長陳沛敏出庭作供的第6天。陳沛敏確認《蘋果日報》「飯盒會」的會議重點提到「大新聞可策動不同專題」，如反修例議題、上市公司賣樓···中美貿易戰一週年等等，指張劍虹因須迎合黎智英而發展多些專題，事後《蘋果日報》有跟進部分專題及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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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5 散庭。案件押後至2月19日（星期一）下午兩點半再續，法庭預告當日審訊至4:15。
13:20 黎於專欄鼓勵示威者堅持
控方展示《蘋果日報》2020年4月25日的評論文章《主席叫我咬誰就咬誰》，文章作者筆名「牧民」，控方問起「牧民」是誰。惟陳沛民指該文章刊登在論壇版，她沒有向楊清奇過問。
控方續展示2020年4月26日《成敗樂一笑》文章《專橫暴政打壓 我們氣魄不滅》，並引述文中指「當下讓我們堅持下去的是我們對法治的珍惜和對自由的熱愛……我們可以堅持下去的，正如陳沛敏說，是我們明知不可為而為的氣魄。香港人，我們唯一要害怕的就是恐懼。」
控方問到陳沛敏有否說過文中那段說話。陳沛敏稱她應該在自己專欄中有寫過類似說法，但忘記具體上文下理，不過她估計應該是因為當時「有啲人仲會出嚟講爭取普選、五大訴求……嗰個時刻都知道個樣野唔會落實到㗎啦」、「對嗰啲人嘅堅持，我都佩服嘅」，相信是在此情況下寫出上述句子。
13:05 黎智英向員工徵求推高訂閱數良策
陳沛敏指她對英國保守黨人權委員會委員裴倫德（Luke de Pulford）「唔係太熟悉」。控方展示「香港監察」創辦人羅傑斯（Benedict Rogers）曾傳送香港監察一篇新聞稿給陳沛敏，內容關於香港末代港督彭定康與香港觀察的支持者致函英國外交大臣，要求就美國媒體被驅逐出中國和香港一事作出緊急回應。陳沛敏遂向羅傑斯傳送一篇名為《【抗暴之戰】讚港英兩地人「抗共同志」保守黨人促英政府更撐港人(附全文）》的《蘋果日報》新聞。她解釋中文報紙一般不會出整篇英文信件，只會報道簡略節錄。
黎智英在2020年4月5日向《蘋果日報》員工發影片公告，提到：「各位同事你哋好，我哋做咗訂閱之後，呢個會員數字，就係我哋生死之在，所以我哋點能夠吸引更多會員，係我哋好緊要嘅工作之一」，「主要想同你哋講，你哋邊個人有更好嘅idea，或者有啲idea我哋可以用嘅，請你哋傳到呢個slack呢度」。陳沛敏指黎智英當時全力推動訂閱數字，「好多時講點推動訂閱數字，新聞內容點幫到提高訂閱」。
12:45
控方續指，楊清奇其後傳訊息表示他想請假及稱「遲些聯絡盧峯代筆」。陳沛敏確認盧峯是馮偉光的筆名，當時馮偉光仍以自由撰稿人身份為《蘋果日報》寫評論文章，後來在同年4月返回《蘋果日報》受僱，及主理英文版《蘋果日報》。
控方展示2020年3月17日一篇《蘋果日報》文章，題為《擬用反恐例 控爆炸品案 鄧炳強學新疆鐵腕壓抗爭》、頁頂有小標題「師承中共」，控方問「師承中共」的意思。陳沛敏稱當時警務處處長打算用反恐條例檢控爆炸品案，情況像新彊對待爆炸品案，亦會視為恐怖活動。
控方又指，該文中有一個圖表「香港與新疆情況比較」，問陳沛敏有何關聯性。陳沛敏稱，該新聞刊登前一天她放假，不過參照當中內容，「因為香港同內地文化有不同，新彊都同所謂漢族文化有不同，新彊都有好多彊獨或反中共聲音」，而中國政府亦會「對付」新彊恐怖活動。
控方其後展示黎智英與陳沛敏在2020年3月29日的WhatsApp訊息，黎智英發送檔案「HK UK Coronavirus solidarity BR LDP.doc」。
12:25 《蘋果》2020年4月起刊陳健民專欄
陳沛敏指很多時《蘋果日報》網頁版的新聞材料會放在實體報紙報道，所以黎智英才會把他與羅偉光的對話內容轉發給她。陳沛敏曾向黎智英傳送一篇名為《武漢肺炎疫情爆發 中國官媒：世界欠中國一個感謝》的台灣《蘋果日報》文章，她解釋「因為黎生成日講中國隱瞞個啲想法」，故她看到有關新聞便傳送予黎智英。
控方展示《蘋果日報》前社論主筆楊清奇與陳沛敏之間的對話，可見楊清奇請假時需向陳沛敏報備，楊清奇表明他放假期間「已請楊社（即《蘋果日報》前社長楊懷康，筆名：古立）寫今日蘋論」。陳沛敏在2020年3月15日告知楊清奇，「陳健民下月起在副刊有隔周專欄，寫軟性題材。我請他今後若有時政評論仍可投給我們論壇」，楊清奇回覆：「已同佢聯絡過，有評論仍交論壇版」。
控方問及請陳健民在《蘋果日報》寫專欄是誰的主意，陳沛敏指：「陳健民想寫啲嘢，偶然有時政或嚴肅話題的評論，便會交俾論壇版」，而論壇版的社會文章仍是交給楊清奇處理。
12:05 小休後開庭
控方續問到上述《蘋果日報》文章，指黎智英在文章中的觀點有否在飯盒會上提過。陳沛敏指黎智英沒有用一模一樣的字眼，但有表達類似的意思，這亦反映在《蘋果日報》的文章。法官官李運騰遂問到如何反映，陳沛敏稱例如早前提過的「疫情隱瞞」，可能當時有很多外國學者質疑中國隱瞞，「我地都會做大啲、或者顯著啲」。
控方其後展示黎智英在2020年2月9日轉發給陳沛敏的訊息，該些訊息原本是黎智英與羅偉光的對話內容，黎智英指有兩本書的作者接觸他及希望傳播他們的想法，並問羅偉光有甚麼想法，羅偉光回覆「是的,做人物誌訪問，會拍攝他們」，黎智英又指「兩本書內容颇有意思，葵芳連儂牆是很精彩的創作，我可以叫記者訪問他們，講述他們創作的想法、歷程等，可以請他們聯絡我，我與同事跟進。 」
陳沛敏確認訊息內容。控方又問到連儂牆是甚麼。陳沛敏解釋，當時有巿民會在街上公眾地方張貼關於反修例運動的文宣或其他創作，他們將這些地方稱為連儂牆。
11:30 早休半小時。
11:20 黎智英「飯盒會」上意見與專欄《成敗樂一笑》相符
控方展示2020年2月9日的《成敗樂一笑》文章《武漢瘟疫 中共喪鐘》，並讀出部分文中內容「林鄭這個政府與我們為敵，不但不可以依靠還要處處提防，就是為甚麼逆權運動仍無休止地在進行，港人與政府的關係是場長期抗爭的運 動……看到政府罔顧我們利益或壓制我們，我們就像醫護人員一樣群起反抗，在極權陰霾籠罩下，政府成了極權的化 身，香港人自己香港自己救」。
控方問到，文章內容是否與黎智英在「飯盒會」上的意見相符，及影響到《蘋果日報》的編採政策。陳沛敏同意。
11:10 陳沛敏指黎智英對疫情觀點影響《蘋果日報》報導
控方指2020年初新冠肺炎在全球蔓延，陳沛敏指《蘋果日報》集中報道疫情源頭，爆發疫情的最新情況，最新醫學發現。當時《蘋果日報》以「武漢肺炎」稱呼新冠肺炎，《蘋果日報》與黎智英曾於飯盒會中討論新冠肺炎的新聞報導角度，表明報道需著重病毒源頭，「中國政府有無隱瞞」、「外國會唔會質疑中國誠信」，而「黎生都係抱持依個想法」。
陳沛敏指黎智英當時覺得中國政府有所隱瞞，「都會對《蘋果日報》造成影響。控方展示2020年1月26日，黎智英的《成敗樂一笑》專欄文章《捍道德抗極權 全球人人有責》，內文提及「最近台灣大選人民對抗『紅潮』入侵令民進黨的大勝」，「是時候中國人民站起來說『不！』的關頭了」。陳沛敏補充：「類似睇法佢（黎智英）係飯盒會都有」。
10:50 陳：黎智英《成敗樂一笑》專欄「講來講去都係類似觀點」
控方展示2020年1月19日的《蘋果日報》文章，題為《天下制裁集會 今勢逼爆遮打》。陳沛敏確認當時香港仍有示威活動和暴動發生，而標題中的「制裁」一詞亦是指「Sanction」。
控方續展示同日黎智英在專欄《成敗樂一笑》發布的文章《絕對獨裁 習近平哪來的自信》，並問陳沛敏有否看過黎智英的專欄。陳敏沛稱，如果黎智英的文章在報紙刊登，她會瞥一眼題目和內容，並解釋因為都知道黎智英的立場，「講來講去都係類似個啲觀點」。
控方又指出，在《成敗樂一笑》文末有電郵地址。陳解釋，當時《蘋果日報》會問每一位專欄作家會否想把電郵地址加在文末，方便讀者給予意見或感想，如果作者不想提供個人電郵地址，則會留下《蘋果日報》副刊的電郵地址，《成敗樂一笑》亦是如此。
10:30 黎智英找利世民用《蘋果》名義搞講座 圖建讀者忠誠度
昨日提及由張劍虹所寫的飯盒會會議重點指明：「週末評論版可嘗試找端、立場、眾的一些寫得好的作者撰稿」，控方問及陳沛敏會如何形容端、立場、眾三間傳媒的報道角度時，陳沛敏指「我會用liberal（自由）嚟形容佢哋角度取態囉，比較liberal啲」，「我感覺佢哋比較支持民主、自由，人權個啲問題，傾向支持同志平權都可以叫做liberal」。陳又指端多報道兩岸三地新聞，亦會報道中國內地人撰寫的文章，立場則多直播示威活動。
《蘋果日報》版面設計比賽一度因反修例示威運動如火如荼而難以實行，陳沛敏指最後亦成功進行。舉辦講座方面則重新聘請曾為《蘋果日報》財經專欄撰文的財經評論員及作家李兆富（筆名: 利世民；英文名: Simon Lee），陳沛敏憶述當時已離開《蘋果日報》，但2020年「搞講座黎生話搵佢（李兆富）幫手」，「黎生嗰時要用《蘋果日報》名義搞啲講座」，舉辦講座的主要目的是想建立讀者對《蘋果日報》的忠誠度，「尤其嗰時想搞訂閱制度」，不像原來《蘋果》App般任由任何人免費收看。
李兆富除了為對《蘋果日報》撰寫財經評論文章、舉辦講座及協助推行訂閱制度，「後來黎生開twitter account都請咗Simon Lee幫佢管理個account」。
10:10
控方今天繼續就「飯盒會」的會議重點截圖，向陳沛敏提問，指在會議重點中提到「國際專題我們可嘗試找人採訪，可以找當地freelance進行」、「可以每周就大新聞做跟進專題」，例如今周可以做反修例被捕人士現在如何，及「大新聞可策動不同專題」，如反修例議題、上市公司賣樓···中美貿易戰一週年等等。
控方問到「國際專題」是否即早前庭上提過、有關美國的新聞。陳沛敏稱包括，但不一定僅限那些，並確認有跟進有關反修例被捕人士現況的專題。
法官李運騰問到「大新聞可策動不同專題」這點，背後有甚麼目的。陳沛敏指因為黎智英想推動報紙雜誌化，而非只報導每日新聞，所以當時不同報組都會構想專題，而該點應該是給財經或經濟新聞同事考慮。
法官李運騰追問，該點用到「策動」一詞，問《蘋果日報》有否策動過任何事情、或者跟進這點。陳沛敏指，張劍虹當時發展專題「去迎合黎生想要多啲專題」，又指「不過呢啲題目都係黎生平時關注或者想睇嘅題目」，而她記得事後有跟進。
陳沛敏又供稱，一般會在下一次「飯盒會」會報告進展，她印象中張劍虹主持「飯盒會」，而黎智英在場「都會畀好多意見」。
10:00 開庭。
陳沛敏今身穿米黃色上衣、藍色外套，髮型為深黑色齊陰及肩整齊短髮。她由2名女懲教人員陪同，從法庭特別通道走到證人席就坐。
案件編號：HCCC51/2022
法庭記者：劉曉曦 王仁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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