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顛覆案│法官關注黃之鋒案底纍纍 辯方接受此屬加刑因素

35+顛覆案中，31人承認串謀顛覆國家政權罪，14人受審後被裁定罪成，李予信及劉偉聰則罪脫，後者遭律政司上訴。辯方今於西九龍法院求情指黃之鋒雖曾赴美游說外國支持，惟只是反修例運動宏觀背景，不屬本案指控之內，法庭另關注黃之鋒案底纍纍。辯方又指直到2020年7月譚文豪仍盡力出席多個立法會會議，在11項表決事項中投票贊成10項通過撥款，還柙3年多一直想念妻兒。

案件由《香港國安法》指定法官陳慶偉、李運騰及陳仲衡主審。控方由律政司副刑事檢控專員萬德豪等代表；辯方由大律師李國威代表黃之鋒，資深大律師何沛謙代表譚文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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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情指黃之鋒赴美游說不涉本案指控內容

《香港國安法》指定法官李運騰提到，有辯方代表曾引用《香港國安法》第30條勾結外國勢力罪串謀罰則，大律師李國威指，黃之鋒雖然曾經於2019年反修例運動前表態尋求外國支持，惟與本案無關，本案只關乎本地事宜，即使黃之鋒曾赴美游說，提及國際戰線，也只是反修例運動宏觀背景，不屬本案指控之內，然而上述勾結外國勢力罪串謀罰則有特定指控，因此不適用本案。

法官關注黃有多項案底 辯方認屬加刑因素

3位《香港國安法》指定法官關注黃之鋒多項案底，李國威交代指，黃之鋒2019年6月21日包圍警總被控後獲法庭保釋，同年10月5日《禁蒙面法》生效當天黃之鋒參與遊行，違反《禁蒙面法》，以及發布西灣河開槍警個人資料違反「起底」禁制令，翌年六四再次干犯未經批准集結。李國威接受此屬加刑因素，惟希望法庭整體量刑時考慮相關案件，並認為黃之鋒屬次級「積極參與者」級別。李國威呈上黃之鋒母親、前老師等的求情信，指黃之鋒本案盡早認罪，希望改過自新。李國威稱，黃之鋒雖未曾當選區議員，但一直熱心助人和參與公共事務，法官質疑早前案件量刑時已考慮到這因素，理據不能循環再用。

譚文豪立會議員任內助政府通過撥款

資深大律師何沛謙求情指，譚文豪出身草根，原任職的士司機，機緣之下赴澳進修後，返港成為機師，收入可觀，其後參政成為立法會議員，不為自利，而是希望回饋香港，令社會大眾更相親相愛。何沛謙引用截至2020年7月前的立法會紀錄，顯示譚文豪其實一直支持政府撥款申請，在本案風風火火之際仍盡力參與3個立法會財委會會議，最終「奇蹟地」突破重重難關，成功通過撥款，又要求委員會主席將盡量多民生項目撥款加到議程之中，在11項表決事項中投票贊成10項，並沒有無差別否認議案，可見譚文豪盡忠職守，表決前曾考慮議案優劣。

指譚文豪已離政壇 認罪表悔意

李官引述時任公民黨執委鄭達鴻曾供稱，公民黨2020年3月召開記者會「搶疆」，譚文豪在前夕黨內準備會議中有份主張。何沛謙回應指案發時存在眾多不明確之處，譚文豪實非頑固激進分子。何沛謙求情指譚文豪現已還柙3年多，一直很想念妻兒，加上疫情期間譚文豪經營的餐廳在困難下最終倒閉，其妻子一直承擔家庭經濟及心理重責。何沛謙指另一方面譚文豪2020年11月已辭職離開政壇，認為續任再無前景，因本案被控後2022年尚未有案情時，譚文豪已準備認罪，顯示其真誠悔意，現正修讀會計課程，成績優異。

法庭不接納辯方稱量刑應只考慮國安法實施後言行

何沛謙最後重申法庭量刑時只應考慮《香港國安法》實施後言行，實施前言行不在控罪時段之內，不帶任何刑責，以免受滯留效應影響，只可用以考慮是否存在串謀以及被告是否串謀者，否則會違反《香港國安法》第39條「本法施行以後的行為，適用本法定罪處刑」，法官陳慶偉表明不同意，事項關乎本案，李官指會考慮作背景成因。雙方以本港立法管制大麻二酚作例，何沛謙指就算有人在立法前營商入口大麻二酚產品銷售，也只應考慮立法後實際銷售數量，李官反駁然而倘若立法前營商規模龐大，難道法庭無權考慮？

案例指串謀者不論角色輕重刑罰等量

何沛謙陳詞比較分裂國家罪第20條及21條，說明20條懲處實質罪行，按參與程度分級；21條懲處未完成罪行，按性質嚴重分級，可供法庭參考來為本案顛覆罪量刑。李官提到難處在本案並非單純顛覆國家政權罪，而是串謀顛覆國家政權罪，根據月前上訴庭案例指，串謀者刑罰應等量齊觀，唯有主腦才會加刑，角色輕微並非求情因素。何沛謙反駁指眾被告參與程度各異，法庭應用三級制沒有不妥，若角色輕重均判刑相近並不合理。

辯方指譚文豪案發時不知悉計劃違法

何沛謙認為譚文豪應屬次級「積極參與者」，法官陳慶偉問及若如何沛謙所言只考慮《香港國安法》實施後言行，譚文豪何解屬「積極參與者」？何沛謙列出譚文豪《香港國安法》實施後言行，指其只曾出席論壇、參與初選及提交參選立法會提名表格。庭上透露譚文豪被捕後曾自願在錄影會面下表示，「問返我轉頭⋯⋯我哋知道違法我係絕對唔會參與呢個初選」，法官陳慶偉質疑說法只為自圓其說，何沛謙指出這反映了譚文豪案發時真實心態，不知悉計劃違法。何沛謙讀出譚文豪求情信尾段：「在此我希望向法庭表達我對過去的言行深感悔疚，我希望公開向香港社會各界以及中央政府真誠道歉」，求情指譚文豪衷心後悔，希望法庭考慮其過去貢獻香港，盡早認罪，酌情輕判。

求情稱李嘉達屬次級「積極參與者」

大律師陳德昌代表李嘉達求情，認為李嘉達同樣屬次級「積極參與者」，應以較低年期約3至6年監禁為量刑起點。陳德昌詳述李嘉達生於內地，3歲來港，中學成績優異，2008年四川大地震時曾主動發起眾籌賑災，校長撰文亦有提及，其後獲港大社工系錄取，2013年畢業後成為註冊社工，惟經此一役恐怕無法繼續從事。陳德昌續指李嘉達熱愛戲劇，近年再進修表達藝術治療碩士課程，並會教授兒童戲劇，尤其是具特殊教育需要學童，表現極之用功，以致其家長今亦撰寫求情信，行文令人動容，內容提到特殊教育需要學童接受李嘉達指導後變得開朗，願意與人談話。陳德昌語帶感觸，認為此屬例外情況，證明其良好品格，希望法庭酌情輕判。

由衷後悔故盡早認罪

陳德昌呈上多達40封求情信，分別來自李嘉達、女友、家人、中學校長、任職社工期間的服務對象、特殊教育需要學童及家人、港大社工系十多位老師教授、多名街坊以及教會中人。陳德昌提到李嘉達還柙期間，女友曾提議結婚，惟李嘉達拒絕，希望刑滿後才籌辦正式婚禮，宴請廣大親朋，另一方面亦有非政府組織表明有意聘用李嘉達擔任研究助理。陳德昌引述李嘉達自己求情信，交代李嘉達2019年起任職區議員希望急市民所急，在本案中登上更大平台實踐抱負，然而豈料人生自此隕落，墮進黑暗之中，現已明白錯誤，若有機會回到過去的話，絕對不會重蹈覆轍，由衷後悔故盡早認罪，希望他日重過新生，繼續貢獻社會。陳德昌引述剛才會見李嘉達聊天時，李嘉達提到自2年多前認罪後，今日才首次離開赤柱監獄，忽爾發覺天多麼藍，樹多麼綠，陽光多麼明媚，陳德昌形容李嘉達予人感覺煥然一新，李嘉達聞言拭眼。

是次聆訊所涉被告及其案發時報稱職業依次27歲無業黃之鋒、49歲商人譚文豪、32歲觀塘區議員李嘉達、52歲譚得志、61歲無業胡志偉及41歲無業施德來，其中僅施德來不認罪被裁定罪成。

案件編號：HCCC69、70/2022

法庭記者：陳子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