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案│黎智英全方位利用《蘋果》作平台宣傳及製作直播節目打「國際線」

更新時間：11:53 2025-02-18 HKT
發佈時間：11:53 2025-02-18 HKT

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與《蘋果日報》三間相關公司涉串謀勾結外國勢力案今踏入第134日審訊，黎智英第42日出庭自辯，控方第16日盤問黎智英。黎智英同意他在2019年鼓勵中學生及大學生參與示威遊行反政府，另表示他在2020年會在住所或其位處蘋果大樓的個人辦公室內，拍攝《Live Chat with Jimmy Lai》的Twitter直播訪談節目。黎供稱時任蘋果動新聞平台總監張志偉當時參與拍攝事宜，亦安排兩名員工協助拍攝及上載影片。黎智英指該節目是其個人節目，與《蘋果日報》無關，只是利用《蘋果日報》的人手。控方則展示張志偉在訊息中表明節目之拍攝目的是和外國讀者互動，「打國際線」，宣傳英文版蘋果。法官杜麗冰質疑《蘋果日報》高層都有參與《Live Chat with Jimmy Lai》的節目計劃，惟黎只承認張志偉曾參與。

黎同意2019年透過《蘋果》鼓勵中、大學生參與遊行

控方展示2019年6月3日智英與從犯證人、時任《蘋果日報》副社長陳沛敏的訊息紀錄，黎稱：「我們應該找些聯署學生訪問，激發其他學生6月9日出來」，「主要是訪問他們，不是針對『師兄』『師姐』，而是激發其他學生出來」。黎早前同意他當時要求下屬鼓勵更多學生參與示威遊行，黎今同意「聯署學生」可包括中學生及大學生，而他希望鼓勵更多學生參與「6.9大遊行」。

工黨創黨主席及前支聯會主席李卓人建立「6.9大遊行」的群組，黎智英為成員之一。李卓人提及「一人一相」呼籲參與遊行的行動，呼籲中學生及大學生參與行動。控方問黎該行動是否呼籲更多中學生及大學生參與「6.9大遊行」，黎則指行動目的是所有人參與「一人一相」及「6.9 大遊行」。另一成員、民主黨創會主席李柱銘建議找來更多年輕人參與行動及遊行，以展現跨世代形象，問群組成員有什麼好人選推薦。李卓人則問及「會有中學生來嗎？」黎同意兩人的說法，再度確認「一人一相」行動目的是希望更多中學生及大學生參與「6.9 大遊行」。

對於「不是針對『師兄』『師姐』，而是激發其他學生出來」一句，黎智英指按邏輯推斷，他應是要求高層不要針對大學生，而是激發高中生參與「6.9 大遊行」，又提到當年中學生及大學生之間有意見分歧，他不希望聯署學生訪問有針對成分，而《蘋果日報》亦想鼓勵更多學生參與示威遊行反對政府。控方指《蘋果日報》在2019年11月19日推出「撐學生抗暴政」的計劃，黎指該計劃是希望更多人捐錢支持中學生閱讀《蘋果日報》報紙及訂閱《蘋果日報》。控方問黎希望中學生閱讀《蘋果日報》，是否希望他們因而被激發出來參與示威遊行，黎則指他想學生知道當時發生的事。

控方再問黎智英，《蘋果日報》是否一直以來都在鼓勵學生參與示威遊行，黎智英否認「一直以來」的字眼，但承認當時《蘋果日報》的確在支持更多學生閱讀《蘋果日報》所報道的新聞時事。法官李運騰提出，《蘋果日報》推出「撐學生抗暴政」計劃時，港府已被撤回修改《逃犯條例》草案，計劃沒有選用「反修例」但使用「抗暴政」的字眼，是否針對政府；黎則指當時市民認為反修例運動仍在繼續，市民仍繼續在爭取「五大訴求」。

從不與張劍虹談朋友事宜

控方就黎智英的《Live Chat with Jimmy Lai》直播訪談節目作提問，時任蘋果動新聞平台總監張志偉（Nick Cheung）在2020年11月26日提到，黎智英邀請到美國前陸軍副參謀長基恩(Jack Keane)作節目嘉賓，另一從犯證人、時任《蘋果日報》社長張劍虹作供時亦提到《Live Chat with Jimmy Lai》「啲嘉賓都好猛」，而基恩作為美國退休將軍「好有影響力」，張劍虹就此向黎智英表達意見指：「係呢啲時候請呢啲退休將軍會唔會太敏感？」張劍虹憶述黎智英回應說：「我做咗生意幾十年，以我做生意嘅直覺，佢哋咁搞我，我一定去到盡嘅，我無得褪嘅」。

黎智英指張劍虹並非說出實情，又指他從來不與張劍虹談及其朋友，認為張劍虹不會知道基恩獲邀擔任《Live Chat with Jimmy Lai》的節目嘉賓。控方指出直播訪談節目《Live Chat with Jimmy Lai》並非黎智英的個人節目，而是《蘋果日報》的節目，目的是和外國讀者互動，「打國際線」，宣傳英文版《蘋果日報》；黎否認，並堅稱《Live Chat with Jimmy Lai》是其個人節目。法官李運騰指出張志偉派出2名《蘋果日報》員工協助節目拍攝及上載影片，黎亦曾向張劍虹談及《Live Chat with Jimmy Lai》。

黎重申他只與張劍虹談及《Live Chat with Jimmy Lai》，從沒與張劍虹談及任何有關黎智英朋友的事宜。張志偉在訊息提到：「各位，老闆計劃做的 twitter live，目的是和外國讀者互動，打國際線，宣傳英文版蘋果，我建議以下做法：（1）一星期做一次，逢周四早上 9:20 am、（2）會 push 提讀者看、（3）會同時在老闆自己的 twitter 和蘋果日報的 twitter 出這 live、（4）在老闆辦公室做，感覺 personal (個人) 點、（5）直播時現場只有二人協力，一人是製作組同事，負責 technical （技巧）事宜，另一人負責留言提示老闆即場和讀者互動」。

承認《蘋果》高層張志偉參與節目製作但張劍虹無份

法官杜麗冰指出，訊息紀錄顯示出《蘋果日報》的高層參與《Live Chat with Jimmy Lai》直播訪談節目製作的程度也不少，黎堅稱《蘋果日報》高層只是被告知節目製作事宜，沒有參與節目製作。法官杜麗冰則稱：「完全有參與！他（張志偉）更為整個節目制定計劃」。黎智英遂承認張志偉曾參與節目製作，但否認張劍虹亦有參與，強調張劍虹只是關注節目事宜。黎另確認兩名員工協助他拍攝及上載影片至Twitter等技術支援，而《蘋果日報》員工亦協助他製作及宣傳節目。黎承認他曾在拍攝節目前曾表示其節目內容話題圍繞《香港國安法》。

重申《Live Chat with Jimmy Lai》是其個人而非《蘋果日報》訪談節目

黎智英當時希望《蘋果日報》的員工就《Live Chat with Jimmy Lai》直播訪談節目，向他提供意見，讓他可以改善及提升節目質素，亦希望在《蘋果日報》女員工Lucia可在拍攝節目時，身在台灣遙距向他作出提問，以令節目更加生動活潑。控方指《Live Chat with Jimmy Lai》節目均是在《蘋果日報》平台播放後，再上載到Twitter，而非在Twitter直播。而《蘋果日報》曾發布「黎智英Twitter直播精華聲言毋懼國安法繼續留港抗爭」，亦為節目宣傳、製作、提供人手及資源，又提供播放平台，遂指出《Live Chat with Jimmy Lai》不止的黎智英的直播訪談節目，而是《蘋果日報》的直播訪談節目。

黎智英堅稱《Live Chat with Jimmy Lai》是他的個人直播訪談節目，《蘋果日報》只是使用其節目並給予支持。控方指黎智英曾向張劍虹說，基恩獲邀擔任《Live Chat with Jimmy Lai》的節目嘉賓，黎否認並要求控方拿出Whatsapp對話紀錄作證，控方直言此為張劍虹庭上口供，沒有Whatsapp對話紀錄。

控方指黎欲淡化街入立法會示威者暴力行為免失國際示持

控方展示張志偉於2019年7月1日向黎智英傳送示威者衝擊立法會事件的照片，黎智英指他當時已知道示威者有意圖破壞立法會，但認為打爛玻璃門衝入立法會只是想展示象徵式姿態，亦指他自己不支持示威者的暴力行為，但他認為示威者的暴力行爲並不算極端，他想讓人們同情暴力示威者。控方指，黎智英稱示威者沒有破壞意圖是因為想淡化其暴力行為，以免失去國際支持；黎則不同意。

控方展示《蘋果日報》在2019年10月9日發布的文章《和變勇　「是政權，逼我進化」》，內容是訪問年輕勇武派示威者，文中提及他們本身是「和理非信徒」，「百日過後，他們已變成前線勇武」，「官逼民反」，「最初怕犯法，現在不怕死」；受訪者指「他已不再有這條人命傷亡的底線，而他已變成勇武，會反擊，會用『火魔法』」。控方展示《蘋果日報》在2019年11月15日發布的文章《屠龍隊邊緣呼喚全民勇武/三罷》，內容為四名屠龍成員接受《蘋果》專訪，提及「樽頸困局」、「敢行動，有覺悟，屠龍的勇武程度令人難以釋懷」、「我哋個個都有夢想㗎，我哋個個都有啲嘢想做，但係，我哋肯犧牲嗰啲嘢嚟上前線爭取啊」。

否認撰文企圖煽惑暴力、引巿民憎恨中港政府

控方指黎智英口口聲聲話他希望示威遊行和平進行，但卻沒有指示《蘋果日報》停止訪問勇武派示威者，黎指自己沒有受訪的勇武派示威者聯絡資訊，亦認為陳梓華身為勇武派成員之一，能更易說服勇武派告別暴力，改以和平非暴力形式進行示威遊行。控方展示黎智英於2019年12月22日在專欄《成敗樂一笑》撰文《我們堅持下去，才有希望》，並提到「時代革命尚未成功，我們逆權運動仍須繼續」、「我們的自由是可以自己救的」、「年輕人看到街頭以外另一途徑的抗爭力量，增強了他們對前景的希望，減輕了他們在街頭抗爭的壓力和急切性」。

黎智英在文中寫道：「那天跟陳日君樞機談起，他說要避免滲透，勇武派是時候組織領袖團隊，有了領袖團隊便有了原則和勇武的底線，滲透者的過激行為便輕易被揭發，因而想利用我們的運動作為權鬥的彈藥就難以得逞。勇武的手足們，請考慮一下陳樞機的意見」。控方指黎智英利用此篇文章企圖煽惑暴力、引起市民憎恨中港政府、慫使他人不守法，黎直指控方憑空捏造，否認控方的指控。

案件明早十時再續。

案件編號：HCCC51/2022
法庭記者：劉曉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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