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案│控方指《蘋果日報》英文版成立目的 是呼籲國際懲罰制裁中港官員 黎否認

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與《蘋果日報》三間相關公司涉串謀勾結外國勢力案今踏入第139日審訊，黎智英第47日出庭自辯，控方第21日盤問黎智英。控方指《蘋果日報》英文版成立的目的，正是呼籲國際社會支持香港，懲罰及制裁中港官員；黎智英供稱英文版的文章能讓國際社會知道香港發生甚麼事，不能游說及尋求國際社會支持，否認英文版呼籲外國懲罰及制裁中港官員。另一方面，黎堅稱他在《香港國安法》生效後曾要求《蘋果日報》員工要小心，避免違反《香港國安法》，又指《蘋果日報》員工獲公司法律顧問提供法律意見，亦曾開會及在聊天群組討論，《蘋果日報》高層也成立「國安法應變委員會」，所以認為《蘋果日報》員工必定知道《香港國安法》生效後需小心處理文章。

黎指還押期間大部分時間獲懲教署提供報紙

黎智英昨日提到他不肯定他被還押時有否閱讀《蘋果日報》報紙，不記得何時才獲懲教署提供報紙，控方表示正與懲教署聯絡，希望取得懲教署提供報紙的時間紀錄，黎則表示他還押時大部分時間都獲懲教署提供報紙。法官杜麗冰認為若控方取得懲教署向黎智英提供報紙的完整紀錄會更有效協助法庭，法官李運騰指懲教署向黎智英提供報紙的日期對本案十分重要，以助法庭判斷黎智英當日是否真的閱讀過《蘋果日報》報紙的新聞及文章。

控方展示2021年1月28日在《蘋果日報》英文版刊出、由社運人士鄺頌晴撰寫的《Why people reckon upon Germany speaking up against human right violations》，黎智英指他不認識鄺頌晴，也沒有看過鄺頌晴撰寫的任何文章，另表示他不太認識《蘋果日報》英文版的文章作者。

控方另展示2021年12月15日在《蘋果日報》英文版刊出、由作者 Michael Cox 撰寫的《Time for UK to bring HSBC to heel》，內容提及Michael Cox要求英國學習美國向中港實施懲罰措施，文章反問讀者「你們不認為外國政府應該對中國和香港官員懲罰採取措施嗎？」黎智英指他不認識Michael Cox，也沒有看過其文章。

《蘋果》多位高層包括張劍虹等皆為聊天群組「國安法應變委員會」組員

控方指黎智英曾提出在《香港國安法》生效後，需利用壹傳媒及《蘋果日報》以證明香港言論自由仍然存在，直至中港利用機會壓制壹傳媒及《蘋果日報》，亦認為此屬政治上的權宜之計。控方提到《蘋果日報》前社長張劍虹、前副社長陳沛敏、前總編輯羅偉光、前執行總編輯林文宗、英文版前執行總編輯及前社論主筆馮偉光（筆名盧峯）、前社論主筆楊清奇（筆名李平）及前副總編輯蔣美紅均是聊天群組「國安法應變委員會」的組員。黎智英指他並不是「國安法應變委員會」的組員。法官杜麗冰指，黎智英當時要求《蘋果日報》員工繼續營運《蘋果日報》，但必須要小心行事，黎指他當時已假設《蘋果日報》員工非常小心行事，以避免違反《香港國安法》。

控方展示2021年2月11日《蘋論》刊登、由顏純鈎（筆名方圓）撰寫的《拜登政府的外交難題》一文，內容提到「特朗普已經把反擊中共的事情做足做絕，成效顯著，中共幾乎有折戟沉沙之痛，拜登要再加碼，便等於接受特朗普的『最大威脅』；反之，不加碼而開倒車，其結果必自損『競爭力』，也有違對中共『最嚴峻競爭對手』的概括，對國會和國民不好交代」、「美軍三大航母戰鬥群全調到亞太地區，雖是對中共的戰略威懾，但航母能來也能去，如不能扼止中共侵擾台灣，也只是耍耍花槍」、「華為是否列入制裁名單，新政府官員顧左右而言他，顯示底氣不足的窘態」、「凡此種種，都不是好迹象，說明拜登外交政策舉步維艱」。

控方亦讀出《拜登政府的外交難題》中其他內容，顏純鈎寫道：「競爭就是一種威脅，威脅也是一種競爭，競爭去到『最嚴峻』的地步還不構成威脅，那競爭就不是競爭了，不如大家坐下來飲杯茶食個包，拍張照握個手，從此好來好去。拜登外交荊棘滿途，起步不順，並沒有那麼樂觀」。

控方指出《蘋果日報》的社論或評論正正反映《蘋果日報》的立場，黎智英同意但認為社論除了反映報紙立場，亦是作者在發表己見。黎智英認為顏純鈎（筆名方圓）在上述文章正在描繪特朗普及拜登在處理中國外交問題時會面臨困境，令美國進退維谷，黎指自己從沒像顏純鈎般公開談及拜登，但他忘記在《香港國安法》生效後曾否公開談及過拜登。

黎稱《香港國安法》生效後沒再呼籲外國制裁中港

控方指黎智英在2020年11月26日《Live Chat with Jimmy Lai》直播訪談節目，曾找來美國前陸軍副參謀長基恩，黎承認基恩與特朗普熟稔，可說基恩與特朗普親密無間。控方指出《蘋論》《拜登政府的外交難題》一文呼籲外國對中國或香港進行制裁、封鎖或採取其他敵對行動，而且當時黎智英已知該文章具意圖引起憎恨或藐視中央或香港政府、激起香港居民企圖不循合法途徑促致改變其他在香港的依法制定的事項，黎一一否認。

控方展示2021年4月3日在《蘋果日報》英文版刊出、由作者海外作者 Joseph Long 撰寫的文章《A growing threat》，內容提到「北京公然企圖扼殺議會民主核心的自由和公開辯論的行為，應該以適當的報復措施加以應對，英國政府表示會與其他西方盟國一起繼續制裁那些需為滅絕新疆種族和破壞香港民主負責的人士，自由世界必須共同努力，以遏制中國日益增長的自信」。黎則稱他不認識 Joseph Long，也沒有看過其文章，同意《蘋果日報》英文版刊出此文。

控方指出文章內容正與黎智英理念一致，黎也一直主張「打價值戰」，黎重申他無法回答問題。控方另問黎是否一直呼籲外國制裁中港，黎稱他只在《香港國安法》生效前呼籲外國制裁中港，《香港國安法》生效後則沒有再呼籲外國制裁中港。控方又提到文章指自由世界需做好準備，以應對與好戰的中國之相互爭戰，批評中國有可能從根本上威脅人們的價值觀和生活方式，而黎智英在《香港國安法》生效後亦曾發表過類似言論。黎稱文章使用相同字眼也不代表他認同對方意見，認為大家是各抒己見。

黎指與Joseph Long持不同看法

控方指黎智英在《Live Chat with Jimmy Lai》直播訪談節目提過，西方若未真正支援受到霸凌的各個國家，那麼該聯盟似乎並不太團結，而《A growing threat》內亦提到「霸凌（bully）」。控方指Joseph Long與黎智英想法一致，黎則指兩人持不同看法，發言語境亦不同。控方指出《A growing threat》一文呼籲外國對中國實施制裁或採取敵對行動，黎表示不同意。法官李運騰關注控方是否指黎智英在發布文章前或後知道知道該文章呼籲對中國實施制裁或採取敵對行動，控方表示控方主張黎智英與《蘋果日報》高層協議出版煽動刊物，認為黎明知這些文章有煽動意圖，但同意發布這些具煽動意圖的文章，故認為黎在這些文章發布前已知道有關文章內容。

法官質疑控方盤問問題不聚焦

法官杜麗冰釐清控方意思，是指黎智英與《蘋果日報》高層協議透過《蘋果日報》英文版發布英文新聞，讓外國關注某些訊息，串謀發布反映某種觀點的文章。控方同意杜官的詮釋，又指《A growing threat》一文顯示黎智英與《蘋果日報》高層所協議的明目張膽行爲。法官李運騰質疑控方盤問黎智英的問題不聚焦，即使黎智英同意一些文章內容，也不代表黎智煽動英與《蘋果日報》高層是共謀者。控方表示正在逐步確立涉案文章的立場是否與《蘋果日報》立場一致，將指控涉案煽動文章是按照黎智英與《蘋果日報》高層的串謀協議所發布。黎一度反駁：「這裡沒有協議，哪裡有協議？」法官杜麗冰即斥：「黎生，我們沒有問你問題」。

黎稱甚少檢查英文版評論文章

法官李運騰指出，黎智英一手一腳創立《蘋果日報》英文版，協助並指示人手和資源安排，發表文章也有一些特定目的，「似乎英文新聞實際上是你的寶貝（It seems to be the case that the English news was actually your baby）」。黎則指他不是《蘋果日報》英文版的出版人，也不認識英文版作者，他只是在《蘋果日報》英文版成立初期特別關注英文版的文章，其後的關注度則減低。黎指他在《蘋果日報》英文版推出後直至《蘋果日報》在2021 年6月24日停運期間，已沒有閱讀過英文新聞文章。黎智英指英文版前執行總編輯馮偉光會向他傳送「樣品文章」，讓黎閱畢再考慮應否發布，以便尋找相應寫手，同意馮偉光是從黎智英取得《蘋果日報》英文版的編採方向。

法官李運騰提到，根據WhatsApp對話紀錄，黎智英似乎不喜歡由馮偉光決定刊出、與中國無關的部分文章，黎同意。李官再問黎這是否代表黎一定程度上留意《蘋果日報》英文版的新聞，黎辯稱他在《蘋果日報》英文版推出後只留意《蘋果日報》英文版的新聞標題，沒有閱讀英文新聞內文，舉例指他不同意《蘋果日報》英文版刊出拜登兒子的醜聞。黎稱他甚少檢查英文版的評論文章，他也假設馮偉光在《香港國安法》生效後編採態度變得謹慎。控方問黎，馮偉光在《香港國安法》生效後編採態度變得謹慎是否因為《蘋果日報》高層都需遵循黎智英的編採指示，黎回應指，《蘋果日報》員工們都擔心《香港國安法》帶來的影響。

黎指若下屬反對不會堅持推行

控方指《蘋果日報》有些文章的確提及制裁，游說外國針對中港官員實施懲罰措施，黎智英指當時外國已向中港實施制裁，作者只是問英國和其他國家為何不跟隨，而由於該些文章並非由他撰寫，他無法解釋作者為何如此寫文。控方問黎是否下令所有下屬均須跟從其編採指示，例如推出「一人一信」行動，黎指他只堅持推出「一人一信」行動，其餘事情只要下屬反對，他也不會堅持推行。黎不同意《蘋果日報》高層會按照黎的指示及想法發布文章。

控方指黎要求《蘋果日報》找來海外作者，在不怕被捕的情況下自由撰寫有關制裁香港等議題，黎解釋指，《香港國安法》生效後香港已沒有人敢撰文。法官李素蘭問黎，當時香港沒有人撰寫任何文章？黎指很多作家因不知道《香港國安法》的紅線在哪，故在《香港國安法》生效後便紛紛罷筆。

控方展示2021年2月25日在《蘋果日報》《蘋論》刊登、由顏純鈎（筆名方圓）撰寫的《陰乾中共？摸一摸拜登對華政策的脈搏（之一）》，內容指「其一，拜登認為與中國的競爭是長期的，兩種制度兩種價值觀的對峙不可能在短期內分出勝負。基於此，在戰略上要立足於國力的提升，要打掃自己的家園，要佔有高科技和網絡空間的主動權，要掌握制訂規則、合作發展的領先優勢；其二，盟國之間要加強合作，不能單打獨鬥，要統一行動，不能各行其事。惟有合作，才能造成對中共長期有效的圍堵，才能避免中共的意識形態在全世界的擴張，才能阻止中國模式的輸出；其三，與中共的競爭不能導致對抗，更不應滑入冷戰。美國要戰勝中共，不必以戰爭的形式最終解決，而應該以長期的競爭來削弱中共的力量，可能的話，迫使中共就範，遵從國際規則，不能的話，就陰乾中共，讓它自行枯萎」。

黎聲稱不主張「陰乾中共國力」論

黎智英同意此文章代表《蘋果日報》立場，亦與黎智英在《香港國安法》生效前主張自由世界結盟遏制中共的好戰行為的理念一致，控方指《香港國安法》生效後，黎智英在其《Live Chat with Jimmy Lai》直播訪談節目亦有相同言論，黎同意應該外國遏制好戰的中共，但指他從沒有說過「陰乾中共，讓它自行枯萎」。黎亦指他不同意文中：「簡言之，拜登的『山人自有妙計』，便是孤立中共，靠盟國團結的力量，形成軍事和高科技的優勢，以長期的圍堵，陰乾中共的國力，削弱中共的生存技能，推動中國內部的改變」的內容，他指自己不主張「陰乾中共的國力，削弱中共的生存技能，推動中國內部的改變」，又指自己沒有說過他想美國向中國實施科技禁運。

控方指黎明知此文呼籲外國對中國實施制裁及採取敵對行動，黎否認並指此文只是分析拜登政策，當控方重問問題時，黎稍為氣憤地稱如果此文內容也算呼籲外國對中國實施制裁及採取敵對行動，那麼若文章只談及Hello Kitty，控方也可指文章內容是呼籲外國對中國實施制裁及採取敵對行動。法官杜麗冰再度提醒黎智英，若黎仍然這樣回答控方問題，可能案件真的要「審到下年」，黎表示明白。法官杜麗冰指控方只是向黎智英指出控方案情，若黎智英聆聽控方問題後只回答同意與否，便能加快審訊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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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方展示由陳沛敏撰寫的文章

控方展示2020年12月5日在《蘋果日報》刊登、名為「黎智英：無畏無懼　繼續戰鬥　子送《蘋果》　懲教退回」的文章，內容提及「黎智英涉嫌違反將軍澳工業邨地契條款，史無前例被控串謀欺詐，不尋常地不獲准保釋，美國國務卿蓬佩奧形容是港府對黎智英作出政治迫害，亦有讀者寫信打氣，形容他是香港英雄。身陷牢獄的黎智英沒被嚇倒，他昨日透過親友及律師向《蘋果》同事及讀者說：『無畏無懼，我們要繼續戰鬥』」。黎確認他對《蘋果日報》員工及讀者表示「無畏無懼，我們要繼續戰鬥」，黎亦承認他叫張劍虹不要害怕，繼續營運《蘋果日報》。

控方展示2020年9月12日在《蘋果日報》專欄「堆填生活」刊登、由《蘋果日報》前副社長陳沛敏撰寫的《這星期給香港人的通識題》。文章內容如下：

//以下哪一樣事件，會引起你憎恨、藐視香港特區政府？
A. 路過一個街站，聽到一名叫譚得志又名「快必」的男子，呼喊「反抗」、「五大訴求， 缺一不可」、「解散警隊，刻不容緩」、「721唔見人，831打死人」、「光復香港，時代革命」、「黑警死全家」、「打倒共產黨」等等語句。

B. 多名防暴警察在旺角鬧市圍捕一名12歲女童，把她撲倒地上，以膝頭壓在女童身上予以制服。女童的哥哥在旁扯着女童衣服，也遭制止。家住旺角的女童媽媽說，當時子女想到油麻地文具店買上學用的顏料，女兒遇到持棍警察呼喝驚慌跑開，未料卻遭追捕膝壓，事後更被控違反限聚令。

C. 有人遊行，大批防暴站出馬路截查。正駕駛970號新巴的車長為避警察、人群，多次響號示意，警方指車長「無故響號」挑釁，嚴重影響現場警務人員工作，更指巴士「快速行駛」貼近警員，以危險駕駛罪將車長即場拘捕。事後又以車長持有士巴拿，指他藏有攻擊性武器。

《蘋果》大部分黃絲讀者當然會答B and C；他們憎恨、藐視特區政府，但絕對不是因為聽了快必喊那些口號，而是導致這些口號出現的事件、制度、人物。至於藍絲讀者⋯⋯就更加不會因為A而憎恨、藐視特區政府。

政權以言入罪，大興文字獄，無所不用其極。政權殺快必儆香港人，紅線不斷收龍門不斷搬，反正誰大誰惡誰就可以指鹿為馬。

黎指不知讀者會如何解讀文章

黎智英指當年很多香港人也大叫光時口號，他不知讀者會如何解讀陳沛敏《這星期給香港人的通識題》一文，因為該文並非由他撰寫，他也不知讀者心中所想。控方指出，該文有意圖激起對香港及中央政府的仇恨、慫使他人不守法或不服從合法命令、引起香港居民間的不滿或離叛，黎否認並指他僅閱讀了這篇文章。控方指文中寫道《蘋果日報》讀者憎恨、藐視特區政府，黎指文中寫道「黃絲讀者」，黎同意他是其中一名《蘋果日報》讀者，但他否認憎恨、藐視特區政府。控方問黎為何沒有叫陳沛敏不要寫此等包括虛假指控及沒有依據的文章，黎稱陳沛敏有權喜歡寫什麼就寫什麼，因為陳是出版人。

控方另針對《香港國安法》生效後發布的《Live Chat With Jimmy Lai》節目內容作提問，黎智英指他被捕時相信自己是因政治因素被捕，曾在節目稱「我沒有被手銬嚇倒或侮辱」、「讓大家知道，我們正在面對的是一個怎樣的政權」，控方指黎認為自己是因政治因素被捕純屬推測假設，黎指其想法是在其良心的呼喚下作出。控方質疑黎的說法是要煽動並引起聽眾恐懼，黎故意把手銬比喻為中共，黎否認。控方問黎為甚麼曾表示希望自由世界聯合起來遏制中國，黎指他想避免價值觀被玷污，控方指外國遏制中國的其中一個方式就是向中國實施懲罰措施，黎否認。

黎指對《香港國安法》滿腹狐疑

控方指黎的言論毫無根據，黎指其言論是根據其知識所作出，稱：「這就是為甚麼中國與外國有這麼多外交紛爭」，黎另否認他曾提倡外國聯合起來改變中國，解釋他只想減輕人們的憂慮。控方問黎是否在鼓勵人們站出來繼續對抗中央和香港政府，黎堅決否認。黎在節目中提到「我們所有希望都破滅了，因為在如此高壓的政治逼害下，我們的自由和法治受到了壓制」，控方指出《香港國安法》 條文指明「香港維護國家安全應當尊重和保障人權」，黎直指他當時對《香港國安法》滿腹狐疑。控方指黎透過《Live Chat With Jimmy Lai》慫使他人不滿中港政府、引起聽眾對中港的憎恨，黎否認。

黎在節目中提到若其處境越是危險，他越能引起外界關注香港，國際媒體也會報道他被捕的事件，控方質疑黎因此不斷受訪及出席訪談節目，以爭取外國關注香港。黎指外國人透過國際媒體得知黎智英的情況，控方問是否透過《蘋果日報》中英文版，黎則表示《蘋果日報》並非國際媒體，黎又否認他在節目中沒有灌輸恐懼。

黎智英在節目中提到勾結外國勢力在香港是大罪  

控方指黎智英在節目中提到勾結外國勢力在香港是大罪，他必須堅持他當時所做的一切，因為有很多人欽挹他。法官李運騰問黎雖堅稱自己知道與外國人談話並非勾結外國勢力，但為何又指勾結外國勢力在香港是大罪，他又知自己遇上大麻煩。黎指他知與外國人談話不算是勾結外國勢力，但當局有可能利用政治上的權宜之計指控他勾結外國勢力。法官杜麗冰重申黎智英稱他知勾結外國勢力在香港是大罪，但又不想欽挹他的人失望，黎堅稱他知道自己沒有勾結外國勢力。

控方問黎智英有誰欽挹他時，黎認為不少香港人、英國人、美國人都欽挹他，控方問黎欽挹他的香港人中是否包括陳梓華，黎否認，又指他不知道陳梓華是否欽挹他，黎稱他沒有特別想到誰欽挹他。控方重提黎稱不少香港人都欽挹他，再向黎指：「陳梓華也是香港人」，黎則稱：「你也是香港人哦！你都欽挹我嗎？」法官杜麗冰即說道：「黎生⋯⋯」黎另在法官李運騰提問下，認為欽挹他的人包括示威者及黃絲。控方另問時任美國國務卿蓬佩奧的助手Mary Kissel是否欽挹他，黎稱Mary Kissel是其朋友；當控方問時任美國國務卿蓬佩奧是否欽挹他，黎則稱他在《香港國安法》生效後已沒有再與蓬佩奧會面或交談，皆因他明知與時任美國國務卿蓬佩奧會面或交談會被視為勾結外國勢力。控方再問黎是否想反政府運動持續，黎稱他不想人們失去希望，但沒有表示他想反政府運動繼續，只是強調人們須抱持希望。

控方再問黎智英稱他必須堅持他當時所做的一切，要求黎加以說明，黎稱他只想維護自由，但沒有游說國際支持，更沒有意圖犯法。法官李素蘭指《Live Chat With Jimmy Lai》聽眾都知道黎智英在《香港國安法》生效前在節目中呼籲外國制裁香港，黎承認但又指聽眾也知道《香港國安法》生效後呼籲外國制裁香港屬違法。控方指黎在《香港國安法》生效後仍呼籲外國制裁香港，黎否認。黎稱他不想香港的自由及法治遭《香港國安法》 剝奪，他在《香港國安法》生效後他以意志、情感與行動抵制《香港國安法》 ，以示他不滿《香港國安法》，又言現時香港已沒有任何反對聲音。

黎堅稱自己不是中國人

黎智英提到他想擺脫獨裁統治，控方指黎稱中共獨裁，是否代表黎智英想擺脫中共，黎又稱「我們可以擺脫獨裁統治，但我們無法擺脫中共，因為我們是香港人，只有中國人可以擺脫中共」。法官杜麗冰認為黎智英是想擺脫中共，向黎智英指：「黎生！我們是中國人！」黎回應：「我是香港人，因為香港實行一國兩制」。杜麗冰追問：「黎生，你是黃皮膚的嗎？」黎稱「黃皮膚不代表我是中國人」，法官杜麗冰提高聲量並指：「黎生，你是中國人」，黎稱：「不！我是香港人」。法官李運騰加入討論指，黎智英一直自稱自己反對港獨，黎智英與法官杜麗冰爭議完全搞糊塗了法官李運騰，法官李運騰建議暫停此等爭論。

案件明續。

案件編號：HCCC51/2022
法庭記者：劉曉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