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要見客,要請客吃飯,自然會過來擦鞋;中環人沒生意,心情不好,不會過來擦鞋。」中環戲院里擦鞋匠珍姐一邊感概,一邊細心為熟客寄放的名牌樂福鞋補上法國鞋油。朝十晚六,坐在熙來攘往的街頭密密擦,像珍姐這類擦鞋匠,既是中環摩登高樓之間的一道獨特風景,與此同時也見證這裡點滴變遷。
高峰期日擦30對鞋 疫後生意轉淡
曾經,中環返工「先敬羅衣後敬人」,西裝恤衫固然重要,手上瑞士名錶,腳踏意大利皮鞋,每個細節也不可忽視。「疫情後,很多中環公司也搬走了,你也看見街上行人也愈來愈少,很多人也在家工作,上班的也是穿便服著波鞋。」珍姐雖明白擦鞋是夕陽行業,但面對近年轉變,生意面對的困難是前所未見。「多年前,一天至少有20、30對,現在每天就擦得幾對鞋,慢慢磨。」
珍姐2014年起,持助手牌隨先生擦鞋匠劉永明在戲院里學藝,十多年間過手的名牌皮鞋多不勝數,總算經歷過擦鞋業的「黃金尾巴」。16年,先生不幸病逝,當時珍姐由於僅持有助手牌,向食環署申請繼承牌照遭拒,為守亡夫遺志,接手擦鞋檔口;她不服上訴,經近一年爭取,終獲當局發牌重新營業。
深知牌照得來不易,即使年復年看著行業式微,所以珍姐仍堅持守候檔口。「唉,人人問政府拿錢,也不行吧?現在是做得幾多便幾多我在外面找不到工作,要生存,要吃飯,也要繼續做,一天擦一對鞋也要守。」她笑笑說,又低頭用牙刷細細地在鞋頭補上一層光油。「沒有生意,惟有擦得更用心,慢慢擦望有客回頭。」
盼改善工作環境 免食二手煙
生意艱難,珍姐跟兩個拍檔,現在只盼可以改善一下工作環境,因為戲院里這個位置,平日不少煙民聚集,在這裡坐足一日,就被迫忍受一整天的二手煙,避無可避。「有些(煙民)有禮貌的,就會自動自覺走開一點,有些沒禮貌的,就來說『地方你的嗎』、『食煙關你甚麼事』。」珍姐表示希望來屆中西區區議員,也能幫幫手留意戲院里的吸煙問題,為她們幾個擦鞋匠,改善一下工作環境。
此外,珍姐又提議,可以在檔口搭建一個雨棚,為她們遮風擋雨。「落雨天,基本都不開檔了,加上現在年紀大,身體差不能淋雨,既然牌也發給我們這麼多年了,搭個小小的 ,像報紙檔的棚也好吧。」珍姐現在的願望就是搞好檔口,令擦鞋業可以延續下去,未來也能讓子女繼承接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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