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指——傅聰的虎爸

  鋼琴家傅聰因新冠肺炎去世的消息,過去幾天都在我各個社交平台「洗版」。
  和很多人一樣,我是先通過《傅雷家書》認識傅聰的。上世紀五十年代,傅聰在波蘭留學,父親通過書信教育兒子做人處事的道理。傅雷作為著名翻譯家,也在信中表達了很多對文化藝術的見解。
  傅雷是文人,也是「虎爸」,據說傅家經常傳出打駡孩子的聲音,傅聰對父親又敬又怕。有一次他在鋼琴上隨意創作了一首樂曲,被父親聽到了,以為又要挨罵,怎知道父親很欣賞,要他再彈一次然後把樂譜記下來。
  傅雷非常重視孩子的教育,而且有自己的一套。他知道傅聰有音樂天份,給他找老師買好琴,更讓他從小學退學專心練琴。然後給傅聰請了家庭教師教英文和數學等,國文則由自己上陣,還給兒子編了手抄的課程,教他詩詞歌賦,諸子百家。
  也許是這樣的教育,使傅聰經常將東方文學代入西方音樂。他曾用歐陽修的「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鞦韆去」形容蕭邦;把莫扎特的赤子之心比喻成賈寶玉;貝多芬像杜甫(另一說是李白),以藝術與命運抗爭;舒伯特是陶淵明,追求反璞歸真;他又用元好問的「寒波澹澹起,白鳥悠悠下」形容德布西,說他的音樂有着東方傳統的美。
  傅雷夫婦文革時自縊,對傅聰打擊極大,但父親的教誨受用一生,成就了他。如今在天上重逢,該不會再怕捱嚴父的打駡了吧?[email protected]
譚紀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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