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指——從網絡處男到虛擬飛狗

  上周末崔健發表了全新單曲《飛狗》,還與他的樂隊上了綜藝節目演唱。看到他與寶石GEM這類年輕歌手出現在同一檔節目,感覺超級超現實。從《一無所有》的迷惘失措,到燈紅酒綠的《野狼Disco》,不知穿越了幾個革命。
  這代溝不止存在於兩代歌手之間,也在樂迷之中。新歌甫出,樂迷反應兩極,老粉絲揮拳力撐,讚搖滾教父寶刀未老;年輕人說不知所云,嫌老崔過氣過時。
  小朋友們聽不懂的《飛狗》,竟是講網絡世界的:「坐在電腦前/像是一條狗/數字世界大草原/信息糊口。飛來一個念頭/像時間穿越/我和草原一起/逆天行走。」崔健六十歲了,觸覺仍然敏銳,那句「信息糊口」更是一針見血。只有掌握信息,才不會被時代遺棄。
  今天被批評過時的崔健,其實從未遺棄過時代。十六年前,他寫過一首歌叫《網絡處男》,講網絡初哥改幾個「裝酷」的網名,上網交友聊天的故事,輕鬆貼地。
  昔日網絡處男已蛻變成虛擬飛狗,上網也不止聊聊天那麼簡單了。新歌這樣唱:「居高臨下看到自由的底線/人群被帶進羊群的圈 。」這是要批評那些批評別人的人嗎?想同化那些同化別人的人嗎?崔健曾說過,他的歌提出很多問題,他自己也沒有答案。
  那個一無所有,追求自由和理想的時代可能真的過去了,但如果你認為崔健過時,只說明你對身處的時代並不了解。
譚紀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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