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案｜控辯雙方爭議「串謀刊印及複製煽動刊物罪」的檢控時限 三名法官今裁定沒有逾時檢控

壹傳媒創辦人《蘋果日報》三間相關公司涉串謀勾結外國勢力案本周一起開審，辯方質疑控方就「串謀刊印及複製煽動刊物罪」罪超出檢控時限，3名《香港國安法》指定法官杜麗冰、李素蘭及李運騰考慮後裁定控方沒有逾時提出檢控，故批准控方繼續控告黎智英及《蘋果》三間公司「串謀刊印及複製煽動刊物罪」。案件現押後至明年1月2日再續，屆時將會聽取黎智英與《蘋果》三間公司的答辯，控方亦會準備好朗讀開案陳詞。

黎智英聞判表現平靜

黎智英今身穿深藍色西裝外套、葱綠色圓領毛色和白色襯衫出庭應訊，他出庭後向公眾席方向稍稍舉起左手打招呼，其後便坐下，並由3名懲教人員看管。開庭前，有懲教人員向黎智英遞上輔助旁聽的耳機，黎智英合上雙手向懲教人員示意感謝，懲教人員又提議黎智英在開庭前先試試耳機是否運作正常。3名法官開庭後裁定控方沒有超出檢控時限，黎智英聞判後表現平靜。

三名法官在判詞中指出，辯方質疑法庭有否審理指控黎智英及《蘋果》三間公司「串謀刊印及複製煽動刊物罪」的司法管轄權，該罪的檢控時限為6個月，檢控必須在時限內「開始進行」，若控方未能在檢控時限內開始進行檢控，便屬逾時檢控，法庭便沒有司法管轄權就該罪審理各被告。

法庭12月14日接控方加控黎智英通知信

控方在2021年12月13日去信西九龍裁判法院書記長，表示有意加控「串謀刊印及複製煽動刊物罪」，並且提及控方有意於下一次提訊日，即2021年12月28日，要求把所有控罪交付審判。西九龍裁判法院於翌日（2021年12月14日）收到該信件及律政司司長同意檢控書等，文件副本亦於同日送達所有被告的法律代‍表。

黎智英在2021年12月28日的提訊日被帶到法庭，並在裁判官席前應訊，三間公司的代表則缺席，也沒有法律代表，黎一方當日沒有反對控方提出的修訂及新增控罪申請，因此裁判官批准修訂及新增控罪。

三間公司代表及其法律代表於2022年2月10日在裁判官席前應訊，裁判官同樣批准控方修訂及新增控罪，各被告的法律代表均沒有反對。所有被告於2022年5月17日交付高等法院原訟法庭，就所有控罪進行審訊。

法庭認為相關控罪的檢控從法庭接信時開始

三名法官認為控方向西九龍裁判法院提出相關告發，表示有意向各被告加控「串謀刊印及複製煽動刊物罪」時，檢控已經「開始進‍行」，裁定本案就「串謀刊印及複製煽動刊物罪」的檢控，是法庭在2021年12月14日收到該信件時開始。

三名法官裁定本案的「串謀刊印及複製煽動刊物罪」屬於串謀控罪及持續罪行，檢控時限須從串謀行為的最尾一日（即2021年6月24日）開始計算，檢控時限便於2021年12月24日屆滿。而三名法官已裁定控方是在2021年12月14日「開始檢控」，故有關檢控並未逾期，法庭具有司法管轄權就此罪審理各被‍告。

控方於檢控限期前10天提控 法庭有權審理本案

判詞提到，控方指涉案「串謀刊印及複製煽動刊物罪」發生於2019年4月1日至2021年6月24 日期間，而三名法官現時裁定控方是在2021年12月14日「開始檢控」，半年的檢控時限是由2021年6月24日至2021年12月24日，故控方是在檢控時限失效前10日提出檢控，法庭亦有權審理此罪。

判詞指，根據終審法院案例，「串謀」罪行是針對串謀者的協議本身，而「串謀」罪行可以是持續性罪行，故終院案例指檢控時限的計算應由罪行結束一刻才開始。因此法庭不接納辯方的說法，串謀並非在罪行首次發生時已完成，視乎串謀協議是否限於一次性犯案，情況會有所不同。本案中，控方指稱黎智英在2019年4月1日至2021年6月24日多次犯案，控罪不會在第一次刊印或複製煽動刊物後便「Stale（過時）」，因為涉案的串謀協議仍存在。

引案例指串謀罪行結束 檢控時限開始計算

法庭又指出，一宗有關侵犯版權的上訴庭案例中，相關串謀控罪的檢控時限為3年，該案例亦指直到串謀結束，檢控時限才會開始計算。

雖然辯方指該上訴庭案例沒有處理到《刑事罪行條例》第159D（1）條，認為案例「per incurium（法官因考慮失當而錯判）」。惟判詞指出，根據終院案例，即使上訴庭該決定完全錯誤，法庭在撇除考慮該案例前，須考慮所有環境因素，包括議題性質、議題是否有機會交由終院或立法會處理、及會否構成不公等。

判詞重申該上訴庭說法有說服力，亦與終院案例一致，即使該上訴庭案例沒有提及第159D（1）條，亦不足以證明該決定屬錯判，因此該案例對本案有約束力；法庭亦看不到如果檢控時限是由串謀最後一天開始計算，對被告會造成任何不公。

辯方再提控罪日期範圍爭議 法庭1月2日作決定

辯方閱讀判詞後指，根據法庭裁定該罪的檢控時限為半年，而由於控方是在2021年12月14日「開始檢控」，追溯開始檢控前半年，辯方認為控方只可控告由2021年6月14日至2021年12月14日發生的事情，質疑控方是否仍可控告2021年6月14日前發生的事情。現時控罪時間雖為2019年4月1日至2021年6月24日，但辯方認為根據法庭現時裁決，控方最多只可控告2021年6月14日至2021年6月24日所發生的事情。

辯方欲在案件開審前爭議控罪時間，將於12月27日下午3時前向法庭提交書面陳詞，控方則需在12月29日下午5時前提交書面回應。本案聖誕新年休假已訂在今年12月23日至明年1月1日。三名法官將在明年1月2日開庭後先裁定控罪時間的法律爭議，聽取黎智英與《蘋果》公司的答辯後，再處理控方開案陳詞。

黎智英被控兩項串謀勾結外國或者境外勢力危害國家安全罪，以及1項串謀刊印及複製煽動刊物罪共3罪；蘋果日報有限公司、蘋果日報印刷有限公司、蘋果日報互聯網有限公司被控1項串謀勾結外國或者境外勢力危害國家安全罪及1項串謀刊印及複製煽動刊物罪。

控方認為律政司是在2021年12月13日向法庭提交文件，表明有意起訴黎智英時便是「提出檢控」，故沒有超出半年的檢控時限，更是比檢控時限早了11日提出檢控；辯方則認為控方在2021年12月28日把黎智英帶上法庭，進行首次聆訊並聽取控罪才算「提出檢控」，故超出檢控時限4日。《蘋果》公司代表在2022年2月10日才出席法庭聆訊並聽取控罪，故《蘋果》公司認為控方在2022年2月10日才正式「提出檢控」，足足超過檢控時限2個月。

法庭記者：劉曉曦 王仁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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