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愛情的愛情韓劇 《二十五,二十一》男觀眾都鍾意!

一提起韓劇絕大部份人都會想起愛情劇,而那些愛情劇主要都是為女觀眾而設的,很多情節都是尊從女性角度出發,男主角挺身保護女主角、又或對女主角溫柔呵護備至,通通看得女觀眾們心花怒放,因此不少男士們只要看到韓劇便耍手拎頭高呼「唔啱睇~」但《二十五,二十一》卻出奇地發現身邊有不少男士們在追看:有些陪女朋友看、有些甚至自己一個開來看,大家更深深地愛上劇中女主角羅希度!

充滿回憶的90s

劇集一開首已是回憶,一位母親跟小女兒的對話情景,小女兒不肯出場比賽,母親訓示一輪,之後觀眾發現原來這位母親才是女主角。當女兒「離家出走」到外婆家並發現母親日記時,鏡頭一轉來到了1998年,故事從母親的17歲開始⋯⋯。《二十五,二十一》其中一個能夠吸引男觀眾的原因,是它並不止於一套愛情劇,它還有時代背景,那是充滿回憶的九十年代。劇中有很多只出現在90年代的事物,好像到漫畫店租漫畫、到零食店儲貼紙、到文具鋪玩抽獎,這些都成為男女主角日常生活的一部份,漫畫店、零食店跟文具舖都成為他們的對話以至調情場景,例如白易辰(南柱赫飾)要替羅希度(金泰梨飾)到零食店買零食儲貼紙,又或一起去文具店玩「一蚊大抽獎」,抽中的長形立體卡通筆盒就像定情信物一般的存在⋯⋯,成長於90年代的觀眾,這些都是昔日青春的美好回憶。

心連心情侶月費計劃

個人最勾起回憶的是劇集其中一段,男女主角為了想「煲電話粥」時刻保持通話,向電訊商申請了一個「可以選一位特定人選無限時間通話」的月費計劃,我看罷才想起自己以前也曾申請過這一個Plan,當年香港稱為「心連心情侶計劃」,那是黎明還在賣和記電訊廣告的年代;之後羅希度換新款手提電話,鏡頭影著的是一部已絕種摺機,售貨員特別標榜它有40款鈴聲。現今世代傳呼機已消失,手提電話也不會只有40款鈴聲,更沒有甚麼通話分鐘限制,再沒有「情侶Plan」;也沒有人用長形立體卡通筆盒,文具店已買少見少,漫畫店早已經消失⋯⋯這一切只有經歷過90年代的觀眾才有共鳴。那些年的情懷,自然要經歷過那些年才能細味劇中的窩心細節,但劇中也有一些打破年代局限的校園時光,例如上堂傳紙仔、測驗亂撞答案、在秘密基地過夜、跟老師作對等,這些校園生活的動人時光每一個人都經歷過,一定有所共鳴,每人懷斷不已。

運動元素拍得專業

說到熱血,劇中的劍擊片段也絕對熱血滿瀉。從羅希度跟她的偶像高宥琳(苞娜飾)為敵,在亞運會場上對碰,那一幕拍得扣入心弦,一般韓劇婆婆媽媽、不忍心擊敗自己偶像等老套劇情完全沒有出現,雙方都為自己平時努力練習、付出過的汗水一次過展現在比賽場上,絕不相讓。加上幕後團隊超高質的場景佈置和鏡頭調度,讓觀眾彷如置身一場真實的劍擊比賽一樣。多虧去年日本奧運香港選手拿取驕人成績,讓全香港人本來都甚至少接觸劍擊這項運動,如今都變成有了基本的認識,因此在看劇集中的劍擊比賽時又會加多兩錢肉緊。《二十五,二十一》能夠吸引男觀眾的其中一個主要因素,就是運動元素拍得非常專業,讓人熱血沸騰。看著羅希度與高宥琳在劇中拿著劍的樣子,有時真的會令人想起江旻憓與張家朗,特別有一幕鏡頭從遠而近影著羅希度在比賽場上戴上頭罩時,她忽然展現充滿自信的一笑,簡直就是《籃兒當入樽》中流川楓第一次遇上沢北榮治覺得「有一道不可超越的牆壁時」所展現充滿挑戰的笑容一模一樣:型到裂!

姊妹情深 唔講一唔講三講義

《二十五,二十一》描寫的不止愛情,還有姊妹情。劇情講述羅希度踏入青年期後遇到了樽頸位,技巧不再進步,但令她堅持不放棄的就是第二女主角高宥琳。高宥琳是一個人長得美又有運動天份的女生,更替韓國拿下世界賽金牌(劇集沒指明奧運應該是因為有版權不得亂用),羅希度因為想親近她甚至不惜轉校而爭取跟她同隊練習的機會,不過當事成後卻遭到高宥琳冷眼對待,原來因為高宥琳童年曾遇上「一道不可超越的牆壁」,那人正是童年羅希度。她內心害怕又恐懼,擔心羅希度會奪去她所有。在這樣一個非常具戲劇性的前設下,兩人如何從敵人變成互相扶持的好友,轉折的過程變得非常有趣。劇集非常細膩地描寫這一對女角的姊妹情,其份量甚至跟羅希度與白易辰的戀愛發展是對等的。觀眾能確切感受到她們的姊妹情情比金堅,甚至比一般描寫兄弟情的男人浪漫更浪漫,有如《手捲煙》的金句形容:「(出嚟行)唔講一,唔講三,講義!唔講風,唔講雨,講雷!」

傳媒工作細緻刻劃

白易辰的角色是經歷了金融風暴的富家子弟,因為破產而家道中落、家庭成員四散,他要從最低層開始拼博,養活自己再照顧家人。一切從頭開始,他選了以電視台記者作為職業。90年代我還在讀書,雖然任職傳媒卻未經歷過白易辰所經歷的,看了劇才知道當年電視台還未能現場用攝影機採訪,記者需要親身到達現場了解狀況後,再找附近的有線電話打回公司作現場聲音報導。因此當年所有記者到達現場除了做採訪後,最重要要做的一件事就是「搵電話」,每間報館的記者為了搶頭啖湯有最新消息便要像100米短跑手一樣找到附近最近的電話亭便算勝利者。劇集中還有很多有關電視台新聞報導的細節,讓觀眾看到新聞報導在技術和形式上的轉變。

911事件招致《傾城失戀》

劇集安排白易辰成為體育記者,當然是為了「因利成便」安排他報導羅希度的成績,從而製造更多二人關係的建立及衝突。劇集發展到中後段,白易辰因二人關係而轉職跑社會新聞、再轉戰國際新聞,後來遇上911事件,當中描寫他在紐約現場看盡受傷者與家屬所受的苦難,然後思考身為記者本來的使命寫得非常精采。編劇將911事件連繫到兩個人關係變化,處理技巧頂級超卓,令人聯想起《傾城之戀》「一座城市淪陷成就咗白流蘇同范柳原」,只係羅希度跟白易辰「成就」出另一種失戀關係。很喜歡白易辰一次在街上遇上作為上司兼外母的電視台主播、羅希度媽媽時二人閒聊的一段對話:白易辰問她「如今你的工作崗位是否實現了童年夢想?」她回應說:「夢想好像太遠,我只想堅守我的工作崗位,將眼前的事做好,將困難一一克服。」而這一幕,正是白易辰將傳媒工作視為使命的關鍵,亦是她最後在工作與愛情中作出他認為是正確選擇的最大理由。

31歲演17歲如奪舍

演白易辰的南柱赫當然演得好,一班女粉絲們本來就喜歡他,如今看見他由Boyhood長大成Man,Model身形再加上健壯Body很難不吸引女觀眾。但作為男觀眾的我,當然是喜歡飾演羅希度的金泰梨。這是我第一次看金泰梨這位女演員的演出,觀看的時候完全沒有想過她是一位31歲的女演員,因為她說話的方式以至一舉手一投足都跟一位17歲女孩一模一樣,誇張點說「彷如請了17歲少女靈魂上身一樣」。金泰梨不像高雅羅、徐睿知等韓國女星擁有非常標緻的面孔,不會令男觀眾看一眼便愛上,她的吸引力是來自演戲時所散發的獨有氣場,即使鏡頭內還有其他演員共演,但觀眾的目光不期然就被金泰梨的一舉手一投足而吸引,攝進了她的演技之中。(我因太喜歡金泰梨後來也追看了《下女誘惑》跟《陽光先生》,特別是前者,想不到原來她幕前演出尺度那麼大,嚇一跳之餘也更佩服和喜歡這位女演員!)

近年韓劇最吸引女角:羅希度

羅希度這個角色實在描寫得太好:靈動鬼馬、貪玩愛幻想、敢愛敢恨、耿直而重情義。運動場上的她是一位好勝倔強的女孩,一旦鎖定目標便勇往直前;友情路上她像個男生一樣勇悍,路見不平可以理直氣壯破口大罵,為朋友出頭甚至大打出手;感情路上的她又可以很小鳥依人,洋溢著浪漫摯深的少女情懷,當成為女朋友時更可以好sweet地大聲說:「我要擁有你~」當男友沮喪時想盡辦法為他打氣,當男友脆弱時又會顯示自己剛強一面,用雙手包裹對方提供安慰。如此八面玲瓏的一個女子,很難不教人滿心歡喜。羅希度在日常生活是個吱吱喳喳的可愛少女,在劍擊場上又會搖身一變成為代表國家隊的成員,金泰梨完全演活運動員那一種專心一致、超集中的精神狀態,她拿起劍時充滿自信與堅定的表情非常帥氣,我也是第一次看韓劇如此深深愛上一位女角色。

結局歷經三次分手

最後想說一說結局,如未觀看劇集的讀者可避開這一段。《二十五,二十一》推出結局後網絡出現很大迴響,不少人形容是爛尾甚至垃圾。如今社交媒體孕育了一群觀眾,他們一定要結局順他們心意才叫「好睇」,而順他們心意是必須要HE(Happy ending),一旦BE(Bad ending)便口誅筆伐。最後一集男女主角經歷了三次分手:第一次是互相埋怨對方不了解自己;第二次是對對方難捨難離、很想挽留但大家都明白為時已晚,只好萬般不捨地告別;最後一次,是經過很多年之後,大家回想起那些年的最動人時光,從心出發地感恩對方曾經出現在自己生命之中出。最後一集是非常有誠意又細膩地娓娓道出關於二人感情變化的一集描寫,如果三次分手只出現其中一次,又或一來便三響齊發,中間沒有過濾沒有沉澱,便會立刻淪為行貨愛情劇。最後一集中,長大後的羅希度說:「喺嗰陣時,我曾經以為愛情同友情就係我嘅所有;嗰陣時,係一個可以恣意講『永遠』嘅時代。」《二十五,二十一》絕非一般庸俗愛情劇,而是一套細膩描述青春與成長的劇集,青春與成長裡面必然包含初戀,而初戀100個有99個都是分手收場,每個人都應該學懂感恩初戀曾經帶給我們的唏噓跟遺憾。

後記:泛起那些年的青春回憶

《二十五,二十一》不止吸引女觀眾,連男觀眾也很受落,因為它在愛情劇為主軸之下,骨子裡其實是一個關於青春與成長的故事。劇中的五位角色都有自身需要解決的問題,都有種種只限青春時期出現的煩惱,而當他們聚在一起,無論是去遊玩還是攜手跨過障礙,像在學校找一個只有自己跟好友知道的地方建立秘密基地、一起去海灘渡過兩日一夜的渡假營、然後將影過的相片貼在牆上讓大家Mark Number曬相(以前中學真的這樣選陸運會相,我也試過偷偷曬幾張自己喜歡的女同學相)……他們的經歷,總能令你泛起那些年美好又珍貴的青春回憶,這也是為甚麼《二十五,二十一》能成為如此觸動人心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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