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紀豪 - 教我如何不想她｜無名指
譚紀豪
2024-02-03 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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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可有在網上讀過類似的句子：「這個TA到底是誰呢？」TA，其實是個第三人稱單數，可以是他、她、它，又或是牠和祂，但避免曝露太多訊息，便寫成漢語拼音TA。
我們現在習以為常，把女性第三人稱叫做「她」，但這個用法，原來只有100年歷史。她，《康熙字典》也有收入，原來是「姐」的異體字，上世紀初出於翻譯需要，才逐漸被賦予現在的意義。
當時西方思想影響中國知識分子，促成了新文化運動，大量西方著作被翻譯成中文，其中最簡單常用的he、she、it等字就令譯者很頭痛。據說最初這幾個字被翻成「他男」、「他女」和「他物」，這種譯法很別扭，更因為出現頻繁而顯得囉嗦。後來有人提出把she譯成伊人的伊字，連大名鼎鼎的周作人也支持這種譯法。另一派人則倡議用「她」來代表女性第三人稱，詩人兼語言學家劉半農更為此寫了首詩，正是著名的《教我如何不想她》：「天上飄着些微雲，地上吹着些微風。啊！微風吹動了我的頭髮，教我如何不想她？」幾年後，同為語言學家的趙元任為此詩譜曲，傳唱至今。
逐漸「她」比「伊」更多人使用，更衍生出死物的它、動物的牠和屬神的祂，原因很簡單，因為TA更符合我們日常的語言習慣。不過我還是更樂意認為，是劉半農的詩令人們想起這個「她」：「枯樹在冷風裏搖，野火在暮色中燒。啊！西天還有些兒殘霞，教我如何不想她？」
譚紀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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