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灑滿落英的街角(二十一)|戀愛也似的感覺
前文提要:慕容先生與若蘭在宵夜地點相談甚歡,更遇上 Helen 與剛復合的男友,一齊玩到凌晨兩三點,之後慕容先生送了若蘭回家。
慕容先生在望到若蘭所住的樓層亮了燈後,便開車離去。在車上,他也搖搖頭笑自己,年過半百,竟還有這種小情侶的喜悅。自己又不是沒有拍拖經驗,更不是青春少年,也當然過了鮮衣怒馬的年紀;難得離婚,又怎會讓自己再被感情束縛。平日拍拖,也只是調劑生活,而自己也一早把若蘭定性為可遠觀不可褻玩,間中逗逗開開玩笑,止乎禮而已,為什麼剛才在酒吧,見到合作夥伴走向若蘭,竟然把持不定,一個箭步前去干涉!之後明明只是想像平時工作過後,順路送若蘭回家,卻又帶了她去食宵夜,還拖到三更半夜才走。剛才離開時還說明天早上去接她上班!「究竟黐咗邊條線!」
慕容先生似乎真的看不清辨不明自己對若蘭的情誼,難道這就是他遺失了的戀愛感覺!望着遠方黑夜,左右一列一列的街燈匆匆略過,竟興起了迷惘的情緒,慕容先生忽然覺得自己並不認識自己了!
莫非真要拿一個錢幣出來,以公字決定去追還是不去追!但是人家一界良家婦女,而自己也不肯定自己的心落在哪裏,便貿然進取,會傷害她嗎!
另一方面,若蘭回家後,刻意不亮着廳燈,反而走去露台邊看看慕容先生走了沒。若蘭住的是一棟舊樓,雖然有電梯,但也不過七、八層,之前工作的夜,慕容先生送他回來時,若蘭總會在露台揮揮手他才離去。今晚她不知道他會不會仍在樓下等她這個訊號,而她也不知應不應該再走出露台揮手,本來很自然的一個招呼,現在似乎感覺有點怪怪,也有點尷尬!
見到他的車仍在樓下,為怕他真的等下去,或者怕自己有什麼意外衝上樓, 若蘭去開了廳燈,再望向街時,他亦已驅車離去。
若蘭內心忐忑,說是心如鹿撞也一點不過份。無可否認,今晚是很歡樂的,也很開心,似乎很久未有這種痛快。之前仔女成績好,考上大學,兒子在研究室工作,女兒嫁得好人家,她也很高興,但今晚不同,今晚她見到青春的自己。
但這種歡娛屬於她嗎?談戀愛,所涉及的並非她個人的事,仔大女大,她不希望自己身上的任何改變會影響到他們,普通人拍拖,分手就是分手,但她快50歲了,現在去拍拖再分手,總免不了有閑話!唉,不想了。沖涼上床之後,仍然輾轉反側,她於是打了一個電話給 Helen。之後又傳了一個訊息給 Helen,一而再沒有回應之後,她自己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